主席,社會上一直對強制性公積金 (“強積金”) 存有很多負面的評價,經常有人說強積金回報低、收費高,我想藉着今天的機 會利用數據和事實談談回報的問題,因為我發現很多人只是以訛傳 訛、人云亦云,說強積金回報率很差。這些錯誤信息是令社會大眾對強積金存有負面評價的主要原因。
許多人大讚外匯基金的回報率高,但如果適當選擇強積金基金,回報可以比外匯基金更好,我會用數據證明這一點。當然,強積金有其需要改善的地方,我過去 10 年一直推動減省行政費用,而這類費用已下降不少,但應該還有下調的空間。
說到回報率的問題,這次議案引用的數字——即經我修改何君堯 議員議案的數字——是由 2000 年 12 月至 2017 年 12 月強積金整體年率化的回報率,扣除行政費後平均每年達 4.8%,而同期平均通脹率 只有 1.8%。雖然數天前剛公布的 2018 年最新的全年數字,由於 2018 年股市大幅下跌,整體年率化回報率下調至 4.1%,但本年 1 月至今股市反彈,跌幅亦大幅收窄,所以我依然引用截至 2018 年的最新數字。
事實上,近八成強積金供款均投資於中高風險的基金,包括股票 基金及混合資產基金,我們可以看看它們的回報如何。由 2000 年至 2018 年 18 年間——以下提及的回報數據均已扣除行政費——股票基金年率化回報率 5%,即 18 年來每年平均有 5% 回報;指數基金的回報率更高,平均每年達 5.5%,今時今日有 5.5% 回報率的投資少之又少;混合資產基金平均每年回報率是 4.3%;同期外匯基金投資,平 均每年回報率同樣只有 4.3%;債券基金平均每年回報率 2.5%;保證基金每年回報率 1.1%;保守基金,平均每年回報率 0.7%。
主席,數字說明一切,強積金回報率其實相當不錯,除非一定要選擇保證基金或保守基金,這兩種基金平均每年回報率只有 1.1%和 0.7%,跑輸通脹。相比之下,強積金和外匯基金的回報率大致相同, 外匯基金有 4.3%,而強積金有 4.1%,但強積金的數字已扣除行政費, 而外匯基金仍未扣除,如以選擇強積金股票基金,有 5%的回報率, 比較之下外匯基金更加 “輸蝕”。
事實上,強積金回報的威力是需要長時間平均積累,因為有時投資市場出現波動以致下跌,例如 2018 年恒生指數 (“恒指”) 下跌 4 000 點,強積金回報率是 -8.83%;但大家不要忘記,2017 年恒指升幅達 8 000 點,而強積金回報是 +22.3%。本年首一個半月股市有可觀的回報,亦顯著收窄了 2018 年的跌幅。所以,我們要以長遠角度評價強積金,不可只看當年跌市便說強積金表現差 ,當然亦不能看到 2017 年股市大升便說強積金 “萬歲”。強積金是平均投資法,要看長遠表現,經過 18 年,投資市場雖然有升有跌,但經歷過兩次金融風暴整體回報率仍然有 5%,其實是相當可觀的。
強積金跑輸通脹只會出現在回報率低的保證基金和保守基金,幸好市民很聰明,這兩種基金只佔整體強積金不足 20%。當初設立保證基金和保守基金是供臨近退休年齡的市民選擇,好讓他們退休前無需受市場的波動所影響。此外,亦讓擅長理財的市民感覺 “牛市” 到盡頭 之際將資金轉移至保守基金,作為一個避風塘。事實上,有很多人不 了解情況,甚至觀念上有錯,還經常建議別人選擇保證基金,結果當然是跑輸通脹。
故此,比較年青的市民又不知道如何選擇的話,大可選擇恒指基金,它過往的回報可觀,我相信將來亦然,而且好處是行政費用最低。 我的修正案建議推動理財教育,教育市民有效管理強積金,因為若市民不了解真正的情況,或錯信一些錯誤的信息,人云亦云,結果選擇了不適合的基金,回報率可以差天共地。同時,我也希望對市場不了 解的人不要隨便散播錯誤觀念、胡言亂語,隨時連累他人。
主席,強積金行政費問題一直受到批評,過去我一直促請政府和業界採取有效措施,減低行政開支。近年收費亦開始下降,由 2007 年 2.1%,下降至目前 1.52%,但我相信仍有下調的空間。
不過,我們要公道點,強積金推出初期行政費較高是有其歷史原 因,因為當時要落實法例的要求,強積金每月會以人手處理大量的收支和文書工作,又要配置全新的電腦應用程式,投資十分龐大,而當 時強積金資金池的規模相當小,資金池小而費用按總資產的比例計算,故此當時行政費高昂是在所難免,亦有其需要。不過,當供款不斷增加,而行政工作亦漸漸精簡,行政費是可以下調的。所以,我建議先推動無紙化,同時盡快推出 “積金易” 電子平台,大幅減省人手處理程序,行政費便有更大的下調空間。強制性公積金計劃管理局 (“積金局”) 估計電子平台只要有 90% 的使用率,未來 20 年便可以節省 230 億元,節省的數目十分龐大。此外,如市民選擇恒指基金,最低收費只需 0.71%,但回報率極高,是很理想的選擇。
另外,有人批評強積金不足以應付退休的開支,但這並不是回報的問題,而是因為香港的供款比例太低,新加坡公積金最高供款高達 37%,是香港的 3.7 倍,自然比較足夠應付開支。當年我們制訂方案時,僱主或僱員也不願供款太多,所以強積金的供存比率較低,希望 政府逐步增加自願性供款的稅務優惠,以吸引市民參與自願性供款。目前,強積金總供款中有超過 100 億元為自願性供款,有如此龐大的資金進入這個系統,證明一定有其吸引之處,否則自願性供款早已全部撤走。
謝偉俊議員建議容許市民自行買入管理費較低的盈富基金,我想提醒市民要留意銀行收費,因為銀行每次作出買賣證券的最低收費為 50 元,每月供款一次便收取一次費用,假如月供 3,000 元便需要支付相等於 1.6% 的收費,供款 1,500 元則要支付相等於 3.2% 的收費,而強積金指數基金只收取 0.71%,即自行買入盈富基金要多付 1 倍以上的費用。
今時今日,市民對強積金有極深的誤解甚至仇恨,當然強積金本 身有其問題,但更重要的是社會上充斥很多錯誤、不公道的報道或信息,令市民對強積金印象很差。我今天提的全部是客觀的數據,其實積金局每年也有公布,但很少人理會,結果優點沒有人提起,缺點則被放大,怎可能對強積金有客觀、公正的評價呢?我也明白,基於強積金的負面形象,在今天的會議上,除非議案及修正案將強積金 “鬧到七彩”,最好把行政費壓至極低,否則難以獲得通過。但我認為, 我的修正案是否通過並不重要,最重要是將強積金的事實,特別是把回報率的事實說清楚,讓市民知悉真相,便已功德無量。多謝主席。